在近期的网络热议中,一位作为游戏代练而被一些人所知的青年,在一场情感的漩涡中,因感情和财务的双重挫折,做出了悲剧性的决定,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在转完最后一笔钱给所谓的“爱人”,标记上“自愿赠予”以表明态度后不久,他选择了用江水作为自己的最后留言。

网上的消息真实度大多存疑,无尽的“反转”就好像一些无聊的三流小说一样,真真假假的传闻,一个又一个的连续剧情,让人对这个世界多少都怀疑了起来。我其实确实不太感兴趣太多了,只是想浅浅讨论下这儿的“爱情”。

如果我们从整个生态系统看,“爱情”或者这类的概念可能有成吨的论述。但是,如果我们把视角强制固定到一个特定的人上,除了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物种特有的荷尔蒙效应外,“爱情”相比于对他人的亲情,友情,对宠物的爱护与责任,乃至对工作,对玩具的特殊情感,并无多少殊异之处。

浩瀚的论述毕竟还是能说明点什么的,那就是,这是两个对等的人之间的排他的某种约定。相比于和猫猫狗狗的一边倒更加势均力敌,相比于父母兄弟更需要后天的认同,相比于朋友等更加注重只有一个名额可以接受。所以它是困难的,但如果成功,也是极有成就感的。

但我始终觉得,这种种特殊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些边缘的条件而已,人类终究只是简单朴素的动物而已。

实质上,李雷和韩梅梅如果恋爱,参与的角色本质上是有 4 个。李雷,韩梅梅心中的李雷(简称李雷'),韩梅梅,李雷心中的韩梅梅(简称韩梅梅')。李雷在和韩梅梅'交流,而韩梅梅在和李雷'交流。韩梅梅'有着李雷能理解并欣赏的韩梅梅一切特质,反之则反之。因此爱情是美好的,你总是在和心中最美好的意象打交道,并且更美好的是,他/她存在一个现实的依托,可以看见,可以拥吻,独一无二,在你认知边界外还有很多潜在的知识,因此哪怕偶然被稍微伤害一点,也好比在烤火享受温暖的同时偶然被轻轻灼伤。不成问题... 吧?

然而并不是的。

韩梅梅并不是韩梅梅',李雷也毕竟不是李雷'。李雷可以感受到韩梅梅身上有一种独一无二的香味,甚至闭着眼睛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位置。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荷尔蒙外现?但如果表达不当,韩梅梅可能只会觉得,是不是略显猥琐了。

理想中的意象终究需要和实体同步,韩梅梅'终究只是韩梅梅的一个投射。李雷可以选择执迷不悟,坚持韩梅梅就是想象中的韩梅梅',也可以选择修改和补充理想中的韩梅梅',使得她和现实同步。而大多数的悲剧就在于这一交汇的过程。

其实或许李雷从不也永远不会喜欢真正的韩梅梅。但是韩梅梅'已经是皮格马利翁的伽拉忒亚了,这教人如何轻易舍弃?

很多时候,我们看到李雷们显得如此卑微,扭曲得不成样子,但实际上他一开始未必是这样的。只是一些不理智的情感,让他逐渐开始压缩底线,终于最后已经是不认识的自己了。在这一不断压缩的过程中,很多正常的自己所不愿意,所不耻的一些行为甚至可以被正常化 -- 只要 XXX,我可以接受一点点 XXX -- 最开始都只是这样想的。但是某些“不可退让的底线”明明是最开始在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就需要定好的。

金钱在现代社会扮演着重要角色,但它永远无法等同于爱情。真正的爱情建立在相互理解、信任和支持的基础上。如果我们试图用金钱来衡量或维系爱情,最终可能会发现,这种做法无法带来真正的情感满足。正常的时候,李雷也会这样想,但是实际上,当一个人输急了,什么都可以放弃,即便其实只是欺骗自己,除了逐渐失去了自己外,对客观世界的情感并没有什么用处。

记得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教导我,要找“志同道合”的朋友。什么叫“志同道合”呢?我理解是要找寻找世界观相似、精神上能够共鸣的人至关重要。共同的价值观和生活目标是稳固关系的重要基石。只有追求精神上的一致性,才能追求其它。最开始的时候,或许所有的李雷都认为和韩梅梅是“志同道合”吧。但理想落入现实,一定要明白什么时候应该理智地选择退出。说实话我太理解那种握住带有尖刺把手的最后稻草,手和心都痛到失语,只感觉世界和自己只剩下寒霜覆盖的荒漠的感受。然而如果摒弃一切,把自己放到远处再审视这件事,其实明明可以理解,毁灭并不是现在,而是在很久之前。这所有的痛苦不过是自己选择让余烬灼烧自己多久而已,和爱情什么早已没啥关系了。

投江青年走入了江水,他停止了思考,而不知东方之既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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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u

Ideals are like the stars: we never reach them, but like the mariners of the sea, we chart our course by them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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